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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岁的凡‘高巳离开学校到画店里工作，干了几年，因成 绩优良转到伦敦分店。在伦敦他享受在泰晤士河上划船的快乐，以后又调到巴黎分店。这时他的宗教情绪日增，正在变成一个盲目的狂热者。上海印刷公司介绍很多夜晚他朗读《圣经》，竟诚实得劝顾客不要买他认为不好的画，从而被雇主解雇，六年的画商训练就此结束。他并无悔恨，他写信给弟弟梯奥:“当苹果熟了，一阵微风就把它吹掉下来；这儿的事就是这样……”他没有工作，也未想到下一步怎么办，只是在信中常配些插图，未曾想到当个画家。

他又回到英国，在一个寄宿学校找到一个教师的位置。这个学校就象是狄更斯描写的地方，黑暗的楼梯和过道，地板腐烂，角落里虫类蠕动。上海印刷厂介绍凡.高不拿工资，仅供吃住，工作辛苦；除了教基础法语、德语和算术之外，他还要照看孩子。这半饥半饱的生活只过了几个月，接着在一个书店里做记帐员。很多年之后，书店经理的儿子回忆凡’高在工作时偷偷翻译《圣经》， 还画了一些被店主责骂为“愚蠢的钢笔画和有枝枝杈杈的小树”的东西。凡’髙成名之后，店主之子翻遍了凡‘高往日用的旧书桌，希望找到一纸半张“愚蠢的速写”，但毫无所获。

凡’高24岁时在阿姆斯特丹学习做牧师，为了准备神学院考试，他开始读拉丁文和希腊文。凡高虽勤奋学习，但在短期内，希腊文的动词对他太难了，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奏效。凡’高对他的导师说：“你真会相信为了使可怜的人们得以安宁,这样可怕的事是必不可少的吗？”他常常自我惩罚，自找苦吃，在冬天也睡在地板上，没有毯子。一年之后，他放 弃了神学考试，认为拉丁文和希腊文并非必需的知识，不能帮助他安慰人类。

25岁时，他报名投考布鲁塞尔世俗的牧师训练学校，毕业后并非正式牧师，但是可以传布福音，即在贫穷人之中布道。他特别不喜欢文法课，当老师问到一个词是主格还是与格时，他回答：“哦，先生，我看这完全没关系。”学校结业后他到比利时南部的煤矿区，期望作一番努力，以后可得到学校的正式任命。煤矿区到处是烟囱和大堆的煤，矿工疲惫不堪，未老先衰，以破残的小屋为家，从天空到人的面容都一样阴郁。

他在地下几百公尺的矿井里，看矿工如何工作，照看坍方、火灾和疾病的受难者，还办起一个圣经学校，认为找到自己为之献身的工作。布鲁塞尔教会给他六个月的试用期，每月收入极薄，但是凡‘髙对《圣经》理解得太刻板，把“卖掉你所有的，给予穷人”作为目标，于是住到可遮蔽风雨的地方，睡在地上，把衣服送人，换上粗布缝的衬衫，满脸煤灰，撕下衣服给人包扎伤处……这一切，教会认为“太过分了”，于是辞退了他。

此后几个月里，他困难地度过了可怕的精神与感情的危机，对宗教的狂热消失了，反对教会的怒火取而代之。在他那段脱胎换骨的时期里，他的心灵向艺术靠拢，为矿工和矿区画速写。上海画册印刷介绍热爱人和助人原是凡‘高最强的力量，但他难以与人 们交流情感，只有在绘画时能够无拘无束地倾述。他自知急需绘画训练，渴望有成就的画家能帮助他，曾试图去访问过去在画店里认识的画家儒尔，布列顿，但未能如愿。